作者:佚名       来源于:中国书画网

风流不作帝王子—袁克文书法
作者 管继平
    我曾以为,传世的文人中,或许有两种最为人所记诵:一为学问通天、著述谨严之大学者,立言、立德兼立身,如王国维、陈寅格是也。一为诗词文章无所不擅、琴棋书画无所不精之大玩家,这里的“玩”须着重申明一下,虽说是“玩”,实乃学问深焉,是大有学问之玩,也是一种上了境界之玩。此类文人中,我想李叔同可算是近现代最突出的一大代表;除此外,被称为“民国四公子’之一的袁克文,庶几也能算上一位。


    众所周知.袁克文即袁世凯的次子.字豹岑,一字抱存,后因曾得藏北宋王晋卿的《西蜀寒云图》,爱不释手,故又以寒云为号。其im有“皇二子”之谓,然他却不问政治,弃绝仕途,性格和他的大哥迥然而异。袁克文自幼就聪慧异常,有神童之誉。其自述“六岁识字,七岁读经史,十岁习文章,十有五能诗赋”。后不仅长于文艺,于学术研究领域也一样成就昭然。他精鉴赏,富收藏,尤致力于泉币考藏,于金石碑版以及书画、集邮、戏剧等.均有不俗之文论。    由于袁寒云是风流调境.无所不会的翩然佳公子,所以有关他的传说与轶事也最丰富。比如说起他的书法,真草篆隶兼擅,二十多岁即已自成一家。说起来大家都知道,袁克文写字有一“绝活”:就是可以不用桌子,把纸悬空,由人拉住两端,他挥毫作书,且笔力充沛,而纸却完好无损。更为神奇的是,说他写小楷也能如此。由于他嗜烟如命,终日卧躺于榻上吞云吐雾,徽于起身。故有时写小字也仰卧在床上,一手拿纸,一手执笔,凭空挥写。写毕再看,依然是字体娟秀,并无乏力歪斜之弊。来源书法屋,书法屋中国书法学习网。


    我想此类传说并无亲见,只能是姑妄听之了。虽说悬空作小楷的故事听起来有点“悬”,但悬空作大字者倒也确有一人,即袁克文之老师、素有“联圣”和“江都才子”之称的方地山先生。方地山此人落拓不羁,文章诗词名满夭下,钱币书画等鉴古诸事无所不通。袁世凯重其才华,故揽至幕下教几个儿子读书。方地山的书法不拘绳墨,挥洒自如、态意放达,乍看粗头乱服,细观倒也气韵贯联。这类字体悬空作书颇为可能,袁克文的“绝活”想必从此学之。    应该说,袁克文在兴趣爱好、处世性情上,确实受方师的影响最大。声律联语、书画古籍之外,对古钱币的兴趣,也是直接源于方地山先生。后师徒俩还结为儿女亲家,方地山的四女嫁给了袁克文的长子袁家暇。双方订婚时,仅交换了一枚稀有的古钱作纪念,待婚娶时,仪式也甚为简朴。为此,方地山曾有一联记其事,日:“两小无猜,一个古泉先下定:万方多难,三杯淡酒便成婚。”来源书法屋,书法屋中国书法学习网。    记得我最早欣赏到袁克文的书法,还是十多年前于好友、旧墨收藏家王毅兄的家中,在赏墨的同时,他取出一幅很旧的联轴与我同观,展开即是袁克文的一副五言篆书联:“诗人廿四品,帖临十三行。”线条大气,用笔醒豁,看似简单毫无波澜,其实倒也暗藏着不浅的书法功力,实为其篆书之精品。几年后曾欲再睹为幸,不料闻说王毅兄为了收藏古墨佳品,而早早让出了此幅对联,至今提起仍深为之遗憾和惋借。    袁克文作书虽四体俱能,然最为擅长的还是楷书和行书。他的楷书,得颜真卿之法乳,上溯三代秦汉,遍览魏晋六朝。由于其收藏宏富,识见高远,故造就其古拙遒劲,独具一格的不俗书风。他曾言“唐以后名家之书,供参玩可,用为师法,则未足也”。他的小楷也甚为精健,疏密相间,点画自然,秀逸而不失笔墨的淋漓之气。袁克文对自己的字并不看重,兴之所至,随意挥洒,且喜分赠友朋。平日他最爱票戏,所以结了不少名伶艺友。有次在上海见一伶人许某佩戴的一枚古泉十分喜欢,请求其割爱,许某慨然解下。袁克文为了表示谢意,事后回赠了一幅泥金扇面,上有他所书的小楷精品,非常俊秀。后那位许某见扇面另一面空着,便转交梅兰芳,请梅再补一画。不料数日后梅兰芳对扇面未著一笔而原物退还,说:“我一个伶人,怎敢配小皇之书法?”袁克文虽自甘混迹于艺人文友之间,然在他人的眼中,他那特殊的身份和地位,还是不一般。



    或许正是因为袁克文的特殊地位,所以无论他走到哪,总有人为他仲纸研墨,请求留下墨宝,甚至在妓院也不例外。也正因为此,当他囊中羞涩而挂单鬻字时,求书者也会格外的多。有一年在上海住大东旅馆,终日挥霍,终于千金散尽,故只得由方地山、张丹斧等代订润例,登报胃书:“寒云主人好古知书,深得三代汉魏之神髓,主人愈穷而书愈工,泛游江海,求书者不遐应,爱为拟定书例……”一九二七年夏,他在上海羁留多时欲北返,无奈囊空如洗,故也曾自订笔单,并小引云:三月南游,羁迟海上,一楼寂处,囊囊萧然,已笑典裘,更愁易米,拙书可鬻,阿堵悦来,用自遣怀,聊将苟活。嗜痴逐臭,或有其人,廿日为期,过兹行矣,彼来求者,立等可焉。    由于袁氏交游广博,胜友如云,再加之他不同一般的身份,因此每每挂单卖字,总会是求者盈门,润金多有斩获。当然,这对于他这样的贵公子而言,再多的银子,也只能是“过过手”对付一时而已。其实以“皇二子”的身份,真要弄一些银子来奢华度日还是相当容易的事,只要他肯略低一下自己的头颅。当时的“东北王”张作霖和山东督军张宗昌都曾想聘他担任高级参议或顾问之类的官员,每月自然有享用不尽的银洋可花,当然也并非真要他做什么事,只不过借用一下他的资格和名气罢了。然而当这些“肥差”送上门时,都被袁克文一一弹回—“二爷恕不伺候!’由此也可看出,袁克文虽是“纹绮公子哥”,但骨子里却装满着文人的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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