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中国书画艺术网   文章作者:佚名

  众所周知,弘一法师书法的成就,深得古人神髓,又脱去形式而别具风格,尤其在出家后于书法上的修养更见精湛,超凡脱俗,无与伦比。当年曾为弘一演讲担当记录的陈祥耀老先生对大师晚年书体的演进及特点做过精辟的概括。他说:“其出由碑学脱化而来,体势较矮,肉较多,其后肉渐减,气渐收,力渐凝,变成较方较楷的一派。数年后乃由方楷而变为修长,骨肉由饱满而变为瘦硬,气韵由沉雄而变为清拔。其不可及处,乃在笔笔气舒、锋藏、神敛。写这种字,必先把全股精神集于心中,然后运之于腕,贯之于笔,传之于纸。心正笔正,此之谓欤。”又说:“有法师之人品,有法师的心灵修养功夫,有法师的书画天才,故有那种清气流行,线条俊荡之书法。”

  《含注戒本科》内页十一

  《含注戒本科》内页十二

  《含注戒本科》墨稿是弘一大师晚年的手笔。细观这一杰作,结构运笔疏松,字形显得狭长,字字珠玑火气消尽,洗净铅华不事修饰,间有干笔却有内在力量,化百钢而成绕指柔,拙朴自然,镇定从容。“平淡、恬静,冲逸之致”,看似脱去规矩,又无不从法度中升华而来,一如大师长身直立之形貌和潇洒谦和之风神。大师晚年尤强调书法如佛法,尝言“是法非思量分别之所能解”。今天我们看到的正是光风霁月、涤荡俗念的宁静淡远,超脱中含着的不能超凡人圣的圣情,一片童趣与高度修养相结合的博大深邃。正如世人所评价的那样:“法师老年书法,根脉愈来愈韧,愈有柔而坚之力量,是亦夕阳绚烂黄昏最好之象征。”

  《弘一法师书法集》收入之《戒疏大盗戒科》墨稿

  当年在净峰,弘一法师除了手书《含注戒本科》及《净峰寺客堂联》、《仙祖殿门联》、《自勉联》外,还留下几件墨迹,如《将去净峰留题》。此事的因由是:弘一法师来净峰本想在此终老,至10月下旬,因为寺主去职他住,他以为“缘尽”了,决定离寺回泉州移居草庵。临行,写下一首诗《净峰种菊临口占》。诗曰:“我到位种植,我行花未开。岂无佳色在?留待后人来。”诗前有小序号:“乙亥首夏来净峰,植菊盈畦。秋晚将归,犹含蕾未吐,口占一绝,藉以志别。”诗的原件收藏在泉州开元寺。首句不无久居之意,但“缘尽”即行,坦坦荡荡,了无牵挂。而佳色留予后人,胸怀又是何等磊落。据笔者所知,1993年12月上海书画出版社出版的《弘一法师书法集》收入的《戒疏大盗戒科》墨稿与《含注戒本科》的书写与格局相近,当也是这一时期所作,但其篇幅和字数均少于后者,人们以此可作为参照系。

  《含注戒本科》内页十三

  《含注戒本科》内页十四

  弘一法师在净峰期间,受潮气感染患了风湿性溃疡。离开净峰住在草庵时发起了高烧,以致神志昏迷,病势凶险。清醒时他向护持在身边的弟子交代了遗嘱。后幸亏由道友蔡吉堂介绍,请黄丙丁医生治疗。黄系厦门名医,留日医学博士。他对弘一法师钦慕已久,敬其为人,连续药治、注射、电疗四个多月,所需医药费“五六百金”,分文不收。弘一法师心有不安,多次请蔡居士转达酬谢之意,询问黄博士有何需求,黄才希望能有几幅大师的法书。弘一法师书《心经》一卷,大小字幅数件,并用应付医药费用定做了几个《大藏经》木箱,上镌黄博士施助的字样。这一因缘才算了结。笔者言及此事,无非是说当年人们对弘一大师已是如此尊崇与敬仰,对大师墨迹这等珍惜,这等奉若拱璧,也可见弘一大师的书法成就及其艺术影响力之大。

  《含注戒本科》内页十五

  《含注戒本科》内页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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